【蔺靖】千江月（11-12）（蔺晨幼化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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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文风在向奇怪的方向发展
大皇太后驾崩的消息传来时，蔺晨已经出了城。
他驾着一匹枣红色小马驹，在原地踩着零零碎碎的步子。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担心，咬牙勒起缰绳，一个猛转头奔了回去。
梅长苏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，见到他时虽神色哀戚，却无一丝惊讶之色。
蔺晨讪讪地笑。
这天夜里，紫禁城上空跳跃着两个身影。
准确的说，是一个拖着另一个。
飞流拖着蔺晨在屋顶上坐定，这一番折腾下来，蔺晨只觉得胳膊酸疼，浑身软趴趴的使不上力。
飞流噘着嘴瞪他：“重！”
“瞎说什么。”蔺晨瞟他一眼，“我这叫结实。瞧你那细胳膊细腿的，不知道的还以为长苏虐待你呢。”
“你——”飞流炸毛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蔺晨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“声音小些，把人引来就不好了。”
飞流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，背过身去不再理他。
“喂，小飞流。”蔺晨拍拍他，“带我下去呗。”
飞流回过头来，瞪着他一脸严肃，“你，比，我，小。”
“好好好，飞流小哥哥。”蔺晨语气里满是无奈，“算我求你，带我下去好不好。”
飞流这才满意，双手举起蔺晨，轻轻巧巧便飞了下去。
已是深夜，殿里虽还灯火通明，但殿里的人却零星可数，这是为太皇太后守夜的第三个晚上，多数皇子娇生惯养，撑到第二天就已受不住。萧景琰自小克己复礼，谨遵孝礼不可废，坚持熬到第三夜，纵使早已在塞外的寒风中打磨出一副铮铮铁骨，现下脸色也惨白的可怕。
偶尔有人来劝，萧景琰也只是摇了摇头，愈发坚定的守下去。
他想起幼时，每次去看太奶奶，她总是一边挽着他的手夸他个子又高了，一边塞给他最喜欢的榛子酥。
那时候祁王还在，太奶奶也总是对他说，景琰，多跟你景禹哥哥学学。做人啊，什么都能丢，气节不能丢。
明明过去的一切都那么清晰，清晰到他还能清楚地记得那盘子榛子酥的味道，记得太奶奶的掌纹线，记得祁王哥哥温柔笑起来的眉眼。
他闭了闭眼，现在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蔺晨在门外看着萧景琰，那人脸色苍白，嘴唇也失了血色，眼睛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，只觉得心痛。
他想冲进去抱抱他，想把他拥入怀中，告诉他，他想要成为他的依靠。
可他现在，连出现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叹了口气，缓缓蹲坐在门前。
飞流似是觉出了他的情绪，也默默在他身旁坐了下来，两手托着腮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看。
蔺晨伸手摸了摸飞流的头发，想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十二
蔺晨是被冻醒的。
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，醒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。
他原本是以为昨夜飞流拖着他上天的后遗症，正要嘟嘟囔囔教训他也不知道轻一些的时候，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。
浑身凉飕飕的，风接触皮肤的触感异常明显。
他清醒过来，四下张望，只见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在一旁，飞流在一旁嘴巴张的能喂下十个鸽子蛋。
蔺晨只以为是飞流的恶作剧，正要把小兔崽子拽过来教训教训时，却突然觉察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。
低头一看，他也愣住了。
一时间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他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，也不枉他日夜忧思。
蔺晨合该开心的，可现下他是真的笑不出来。
谁能告诉他他现下这一丝不挂的样子是什么情况？怪道觉得寒风浸体。
飞流还在张着嘴盯着他看。
蔺晨被他盯得不自在，忙吼了句：“看什么看。”
许是声音有些大，惊扰了殿内守夜的萧景琰，蔺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他几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，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被他看到！
蔺晨一急，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系在腰间，一个纵身飞了上去，也许是太久没有练习轻功的缘故，发力太猛，直接一头撞到了房檐上。还好蔺晨反应快，随即一个后空翻翻了上去。
飞流的目光跟着蔺晨走，嘴巴依旧没合上。
萧景琰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飞流一个人站在殿外，一副吃惊到呆滞的模样。
飞流看到他出来，忙上前一步，眼神急切的看着萧景琰，一边向上指去：“变大！上面！”
萧景琰转身，顺着他的指头向上看去。
蔺晨惊得又后退一大步。
萧景琰什么也没看到，又转回来，想了又想还是没能理解飞流到底在说什么。想来是这孩子心智不全，言语表达不清楚，便也没再深究，“是苏先生让你来的吗？”
飞流想了想，确是梅长苏让他带着蔺晨来的，便点点头。
萧景琰心下了然，想是苏先生担心他哀思过甚，遣飞流来看看他。
“知道了，你回去且告诉苏先生，劳他挂心……”说到一半萧景琰看了看飞流，叹了口气，“你只告诉他一个字——好，明白了吗？”
蔺晨几乎是拼着全身的力气一路飞回苏宅，若是蔺老阁主看到，定会夸他速度又进益了不少。蔺晨叹气，他堂堂蔺少阁主，竟然也有裸着身子在空中飞奔的一天。
这种感觉还真是——
冷。
梅长苏见到他的时候一口茶水喷了出来，笑得眼角都是泪水。
蔺晨面无表情的盯着梅长苏。自从把他从梅岭救回来之后，就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过。
只见梅长苏一边笑，一边还在大笑的间隙抽出空来问他：
“蔺少阁主……这是要给苏某……跳一支孔雀舞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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